白楚涵不说话。
她手里捏着那一张欠条，望着方砚南，忽然看见方砚南展颜笑了，眼神里写满势在必得，成竹在胸。
也是，他站在占据着所有上风，白楚涵不管从哪个角度出发，都没办法和他谈条件。
柳欣秀这一手棋下得真好，让她根本无路可退，无处可躲。
“如果我没有猜错，现在把柳氏卖了也没有这么多钱吧。”方砚南眸有精光，手指轻轻抬起白楚涵的下巴，“你没有选择。”
……
白楚涵从方砚南那里出来，锦城在外面接她。
到了车上，锦城才问她：“老大，你说要去和少总裁说清楚，说得怎么样？”
从刚刚开始，他就察觉到白楚涵的脸色极其不好看。
白楚涵连连摇头，随后道：“不怎么样，对了，我让你找到人，你找到了吗？”
“找到了。”锦城换上严肃的表情。
“竟然真的找到了。”白楚涵勾唇笑笑，“我还以为他已经死了呢。”
锦城也笑，不过他的笑容里有那么一些尴尬，“老大，你打算什么时候去见他，需要我怎么安排？还有，他一直问，老大你的身份。”
“那你怎么说？”白楚涵看着他。
锦城则道：“我当然没有说实话。”
“那就好。”白楚涵道，“没有必要告诉他我是谁。”
锦城点点头。
“今天晚上吧，我去他家见她。”白楚涵道，“正好，我听说他娶了一个小老婆，顺路看看，是什么样不长眼的人，愿意和他在一起。”
锦城听完马上去安排。
白楚涵坐在轮椅上，长出一口气。
晚上。
城东一栋老旧的居民里，楼道昏暗，没有电梯。
锦城和助理一起把白楚涵抬了上去，还好白楚涵身量纤细，也不算费劲。
到了五楼。
门是虚掩着，坐在门口白楚涵能够清晰地听见从里面传来婆媳吵架的叫骂声，鼻腔里是浓烈的酒味，刺鼻不已。
门口旁边的纸箱里，酒瓶快要满出来。
锦城站在她旁边，有些犹豫地问：“老大，我们还要进去吗？”
这地方，看起来是在太破。
没等白楚涵回答，那门就被推开，从里面走出来一个年轻女人，她穿着一身玫红色包臀裙，裙摆旁边扯着线，头发染成黄色，头顶长出来一些黑的，看起来有些扎眼。
女人手上拿着好几个酒瓶，一脸不高兴。
她推门而出，看见白楚涵就在门口，便呆在原地，下上打量了白楚涵一番，最后，目光落在白楚涵背的名牌小包上，喉间一动，似乎是咽口水。
过了一会，她才想起问：“你找谁？”
“我找白森。”白楚涵平静的说。
女人觉得喉头一松，咳了两声，表情又恢复成不耐烦的模样：“进来吧。”
锦城把白楚涵推进去。
很快，那女人把两个酒瓶丢在门口之后，就折了回来，看着白楚涵闷声说：“白森是什么时候搭上你这个富婆的，我怎么一点也不知道。”
“你嘴巴放干净一点！”锦城十分不乐意。
那女人轻哼一声，又道：“还有保镖呢，你挺有钱啊。”
白楚涵不理她，只是问：“白森在哪？”
“我怎么知道。”那女人的语气里不乏粗鄙和轻蔑，“估计是在哪喝酒吧，怎么，你找他有急事啊，方不方便透露一下？”
那女人眉眼之间都闪烁着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兴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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