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细碎地洒满了一地，相拥的恋人各怀心事，一个是关于如何爱下去，一个是关于如何将爱减淡。
宋玖陶没有办法克制住自己的脾气，但只要想到现在梁冬牧已经不是那个任由她发狂发疯的老大，她便觉得自己在和一个外人恋爱。
可是，这段时间的梁冬牧，又有些熟悉。
自从那个令她脸红的生日以后。
他的手掌抵在的腰肌，轻轻地叩着“你在想什么？”不愿意让父母参加家宴，不希望他与她回到敏安。
这样的态度，让梁冬牧不得不感到害怕。
很显然，诚实如宋玖陶，她的确不怎么会撒谎，梁冬牧既然问了，她便说“我发现你最近对我的态度好像变好了，我在想为什么？”
梁冬牧苦笑，眼中不禁蒙上一层光亮。
“你是不是想起什么了？”她突然从他的怀中抬起脑袋“不然，你怎么会抱着不放手？”
她说的没错，如果是冷血的梁冬牧，是不可能这样抱着她的。
梁冬牧有心想要让她慢慢猜到，但出于刻意的疑虑，他没有办法说服自己就这样解除警报，这样对宋玖陶来说，也是危险。
她撇了撇嘴巴“那就是你又爱上我了，是不是？”
“也许吧”小刺猬。梁冬牧松开对她的钳制，改由大手抱住她软弱无骨的纤纤玉指，一直往黑影深处慢慢地走。
也许吧。
宋玖陶没想到他会承认，突然一下子被震撼到了，感觉整个世界都开始‘砰砰砰’地炸开了焰火，她开始期待韩琛当初劝她不要放弃时对她说的那番话了，如果能让一个人爱上自己两次，何其幸运。
*
当宋越班主任的电话打到宋玖陶的手机上的以后，宋玖陶的眼泪就没有停下来过。
开车的人也被骚惹的心乱如麻，梁冬牧趁着红灯的时候，腾出一只手为她擦眼泪。
“小越怎么可能偷学校的东西，怎么可能！”宋玖陶气得眼泪直流，说话一直含糊着就那么几句“小越不可能偷东西，他们怎么能用那个词！”
梁冬牧没有紧锁，他也相信。
一路上，宋玖陶在为小越委屈地流泪，到了学校以后，她都有些抽噎了。科技大学的保安处看到熟悉的车牌，让梁冬牧登记以后便直接放行进去。
操场上，宋越与另外三位同样是这次深夜“入室盗窃”的主谋。
四个人都是国防科技大排名第一的社团最拿得出手的精英选手，宋越最小最新，这一次爆炸的时候，他伤的也最重，穿在军装下面的手臂上，包裹着很厚一层的纱布，药水味特浓。
“姐”宋越哑着声音短呼，他眼里猩红，有些急了“你们为什么还要把我姐招来……”声音有些小，但表情很委屈。
看在宋玖陶的眼中，有些莫名地熟悉。
小时候，宋越每一次犯错被打，解释之前都会是这个态度——默认的态度。
也就是说，宋越和这三个人真的有半夜不睡觉偷偷潜入科技作战的社团研究生物科技去了，并且还是‘偷了’库房未经管理员同意的重要材料。
宋玖陶气得浑身发抖“你到底为什么受伤？！”她眼睛本就不小，这一生气，瞪得浑圆“搞什么幺蛾子”
这边操场上，宋玖陶雷声大雨点小地训斥着宋越，梁冬牧那边已经代表家长友好和谐地与班主任那边了解了情况。
“本来用不着通知家人的，但宋越同学坚持不承认错误，这让我们很难办哪”班主任说话时，眼神似有若无地看向宋玖陶的方向“我们也不好因为家长的原因就网开一面，这对其他一起的学生会觉得不公平”
梁冬牧晚上还穿着军装，此时站在这里，还代表着自己的身份。
“他们有没有造成设备或是实验室的损失？”梁冬牧看了眼肩并肩站着的姐弟两个，说话时的语气并不善。
主任也听到消息赶来，梁宗耀可是现任科技大的校长，如果这件事情闹得更大一点，那可就真能很大了。
梁冬牧本来就是担心宋越受伤，受委屈，这么看来，这么些主任老师还是提前顾忌了宋越的来历，可就是太过顾忌了，所以才让他此时站在这里不好再说什么。
一向淡然处事的梁少校，这一次破天荒地堆满了笑容，向赶来的各级领导寒暄。
“姐，我不要道歉”宋越看见梁冬牧往这边回来了，他有些退后“我们答应了不说的，所以不能说原因”
宋玖陶眼睛瞪大，气得脸颊红扑扑的，无奈看向另外的三位，那三个人都是一众地点头，那表情就好像革命战士宁死不屈一样样的。
“姐……”
“宋越姐姐……”
“真的！”
让宋玖陶一下子就犹豫了，她自己的弟弟，可以训，但这些个国家培养出的优秀军工人才，怎么能就这么轻易屈服。
梁冬牧站定，单手自然搭在玖陶的肩膀，微微颔首“怎么了？”
她摇头“没什么”
“小越，你们几个能现在解释一下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情况吗？你们半夜潜入实验室，发生爆炸之前，你们在进行的是什么实验？”梁冬牧站定，语气不善。
宋越一愣，他再是长大了，勇敢了，还是有些怕梁冬牧的。
毕竟，这是他的姐夫，也曾是他最崇拜的人，忽略他与姐姐出了些小矛盾，其实现在也是。
宋越摇头，他不能说。
梁冬牧皱起眉头“为什么不能说？”语气生硬，分明是有些动气了。
心急之下，宋玖陶急急地拉住泛起薄怒的梁冬牧“冬牧，小越他们……”
“没有解释，他们必须说”梁冬牧看了眼试图为他们说好话的宋越的姐姐，眼中闪过一丝凌厉。
搭在她肩膀上的重量，压得她有些喘不过气了，宋玖陶微微侧身，闪开了。
因为她这个细小反叛的态度，本就有些不理解的梁冬牧，此时怒意一直冲上来，低声怒喝“我再说一遍，你们要不要承认错误！如果没有解释，我保证处分下来，你们连军校毕业都是未知”
“梁冬牧，你讲一点理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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